计划经济时代:
“妈妈:我要吃糖”。
“哦,孩子,过年的时候会有的”妈妈安慰到。
“妈妈,衣服破了,同学们都笑话我了,我想要……”,
“我想……”
“我想要一件新衣服”。
几番犹豫后,终于下了大大的决心才把心中的愿望表达出来。
“不行,没有布票了,过年给你做一件吧”妈妈果断而又慎重地承诺到。同时教育到:“南京路上好八连,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才穿一年都不到,应该学习他们的艰苦朴素精神。”
于是,我们这些生活在计划经济时代的孩子们,特别盼望过年。过年,就意味着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包括那些不轻易在餐桌上露面的美食都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个时候,父母们还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挖空心思地,用灵巧的手结合传统的方式做出各式各样的菜肴和点心。我们这些孩子则会穿着难得的新衣,不停地尾随着父母转来转去,眼巴巴地瞧着摆在桌子上的、散发出各种美味的食品,祈祷着能够迅速地坐在餐桌上大块大块的进食。
那时候,长辈们发的红包则以“分”、“角”“元”来计算,我们拿着这些很少数量的红包,会在深夜的睡梦中露出甜甜的、满足的笑容。
改革开放后:
“宝宝:吃点这个吧,很有营养的。”妈妈耐心地劝导着孩子。
“不要,我已经吃饱了。”孩子果断地拒绝道。
“宝宝:妈妈给你买了衣服,穿上吧!”
“不要,难看死了,同学们会笑话我的,以后我自己买”孩子嫌弃地看着新衣。
“妈妈,春节期间,我要和朋友们去旅游,不在家过年了。”孩子坚定对父母说道。
于是,在过年的时候,一些孩子远离家庭,利用难得的假期飞往各地旅游观光;一些家庭则会因为麻将亲友团的娱乐,对年夜饭也不如从前那般亲力亲为,甚至在饭店定做的年夜饭, 逐渐地失去了妈妈的味道。孩子们也不再尾随父母转来转去,不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吃食的关注上,他们的手中是智能手机,游戏机,耳边不时地传来观看视频祝福的欢笑声。红包的发放也不如从前那般单一,只要愿意,随时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或支付宝,就会在虚拟的空间发送红包,这里少了过去那种真诚的祝福,许多时候成了应付的一种方式,孩子们收到红包后,也不如我们当初那般满足和幸福。传统的年味在渐渐远离我们。这个时代的孩子不再如计划经济时代的孩子们渴望“过年了!”
有比较才有鉴别,我们这群经历了物资匮乏和物欲横流的中年人,在感受今天的幸福之际,同时又有些惆怅。孩子们却说,有什么惆怅的?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有什么吃不到的,用不到的,只要上网下单,几天功夫就到手了。在他们的心中,过年的东西,分分钟钟就可以搞定,所以中国的年味没有必要刻意地渲染和传承。
事实上,“过年”的意义并不只是物质匮乏和丰富的展示,也是一个家庭、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精神大餐。孟子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用现在的话来说:抬起头来无愧于天,低下头来无愧于身边的人。做人要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同时要怀抱一颗感恩的心回报于天地,回报于父母。对此,我们不但需要如圣人那般一日三省,同时还需要一些重大的节日作为文化符号提醒我们, “过年”就是这样的一个文化节日符号,让我们在这个重大节日里,既感恩于天地,也感恩于父母,更感恩于社会。在这个时候,儿孙满堂,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看着春节联欢节目,品尝美食,为尊敬的,相爱的送上一条自己编写的祝福短信,共同祈祷来年的幸福,是善良、宽容、理解的展示。同时也提醒自己在来年的生活中要勇于担当责任,追求理想,与人为善。
写完这篇文章也是2015年农历腊月二十九中午13点30分,距新年钟声敲响还有10个半小时,我在静静地等待着那饱含希望的钟声敲响,希望我的祝福伴随着钟声送给关心我,爱护我的亲友们!
莫雪松写于2015年农历腊月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