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雁门繁畤人也。家世货殖，赀累巨万。刘琨为并州，辟含从事。含居近塞下，常往来国中。穆帝爱其才器，善待之。及为代王，备置官属，求含于琨。琨遣入国，含心不愿。琨谕之曰：“当今胡寇滔天，泯灭诸夏。百姓流离，死亡涂地；主上幽执，沉溺丑虏。唯此一州，介在群胡之间，以吾薄德，能自存立者，赖代王之力。是以倾身竭宝，长子远质，觊灭残贼，报雪大耻。卿为忠节，亦是奋义之时，何得苟惜共事之小诚，以忘出身之大益。入为代王腹心，非但吾愿，亦一州所赖。”含乃入代，参国官。后琨徙五县之民于陉南，含家独留。含甚为穆帝所重，常参军国大谋。卒于左将军丶关中侯。其故宅在桑乾川南，世称莫含壁，或音讹，谓之莫回城云。

　　子显，知名于时。昭成世，为左常侍。
　　显子题，亦有策谋。太祖（皇始元年396，据帝纪）使题与将军王建等三军，讨慕容宝广宁太守刘亢泥，斩之。徙亢泥部落于平城。宝上谷太守驎，捐郡逃走，太祖追讨。题为大将，别出东道。以功赐爵东宛侯。及还京师，常与李栗侍宴。栗坐不敬获罪，题亦被黜为济阳太守。后太祖欲广宫室，规度平城四方数十里，将模邺丶洛丶长安之制，运材数百万根。以题机巧，徵令监之。召入，与论兴造之宜。题久侍颇怠，赐死。

　　题弟云，好学善射。太祖时，常典选曹，转给事中。以功赐爵安德侯。迁执金吾，常参军国谋议。世祖之克赫连昌，诏云与常山王素留镇统万。进爵安定公，加平西将军，后迁镇西大将军。时初并河西，人心未一，云抚慰新旧，皆得其所。神中卒，谥曰敬公。

 

原文出自《魏书卷二十三，列传第十一》，其大意为：莫含为雁门郡繁畤县人，世代经商，家财巨万。刘琨（306年-316年，307年春到任）任并州刺史，征辟莫含为从事。莫含家居近边塞，经常出入穆帝（拓拔猗卢，307年-316年为代王）部，因个人才能，深受穆帝喜爱与善待。穆帝受封为代王，始置官属，向刘琨征用莫含。莫含起初不太愿意。刘琨开导他：当今朝廷幽弱无力，胡寇滔天，泯灭诸夏，国土不保，百姓流离。唯有并州一州之地，以我个人绵薄之力，能在群胡包围中得以生存，更多的是有赖代王之力得以保全。所以我倾尽所能，竭尽财物，且不惜以长子作为人质，远质他乡，以期尽灭残贼，报仇雪恨。您为人忠节，也当趁此机会，奋起报国，何须记挂追随我身边的小诚，而忽视入代的大益呢？您成为代王的心腹，非但是我个人的心愿，更是并州一州希望之所在。莫含于是入代国为官。后来刘琨迁徙五县之民于陉南，莫含一家独留。莫含入代以后甚受穆帝重用，经常参与军国大事的筹谋。生前官拜左将军丶关中侯。莫含的故宅在桑乾川南，世称莫含壁，或为音讹之误，称为莫回城。

 

莫含之子为莫显，当时闻名于朝野，昭成（高祖，拓跋什翼犍，338年－376年为代王）世官拜左常侍。莫显之子莫题，亦有策谋。太祖（道武皇帝拓跋珪，386年称帝，386年-409年在位）使莫题与将军王建等三军，（皇始元年396，据帝纪）讨慕容宝所部的广宁太守刘亢泥，获胜并将其斩杀，将刘亢泥的部落迁置于平城。慕容宝所部的上谷太守驎捐郡逃走，太祖追讨，莫题为大将，（天兴元年398，据帝纪）从东道出击，以功受赐爵东宛侯。回京师后，莫题常与李栗侍宴。后来李栗坐不敬获罪，莫题亦被黜为济阳太守。其后，太祖欲扩建宫室，规划在平城四方数十里，参照邺丶洛丶长安之制，搬运建材数百万根。因见莫题机巧，徵令莫题监造，召令莫题入朝商论兴造之事宜。莫题颇为怠慢，被赐死。莫题之弟莫云，好学善射。太祖时，经常主事选曹，后升迁给事中。以功受赐爵安德侯，升迁执金吾，常参与谋划军国大事。世祖（拓跋焘，424年-452年在位）攻讨赫连昌，诏莫云与常山王素镇守统万。莫云以功进爵安定公，加平西将军，后迁镇西大将军。河西地区刚并入北魏国土之时，人心未稳，莫云抚慰新旧居民，皆得其所。莫云神麚（428-431）中卒，谥号为敬公。

 

为更好了解莫含所处的时代背景，兹节录《魏书.帝记》如下：

始祖神元皇帝拓拔力微（220-277在位），39年迁定襄之盛乐。

昭皇帝（294-307在位）讳禄官立，始祖之子也。分国为三部：帝自以一部居东，在上谷北，濡源之西，东接宇文部；以文帝之长子桓皇帝讳猗迤统一部，居代郡之参合陂（今山西阳高，一说在今内蒙古凉城东北）北；以桓帝之弟穆皇帝讳猗卢统一部，居定襄之盛乐故城。自始祖以来，与晋和好，百姓乂安，财畜富实，控弦骑士四十余万。是岁，穆帝始出并州，迁杂胡北徙云中丶五原丶朔方。又西渡河击匈奴乌桓诸部。自杏城以北八十里，迄长城原夹道立碣，与晋分界。

穆皇帝（307-316在位）天姿英特，勇略过人，昭帝崩后，遂总摄三部，以为一统。

元年，刘渊僭帝号，自称大汉。

三年（309），晋并州刺史刘琨遣使，以子遵为质。帝嘉其意，厚报馈之。白部大人叛入西河，铁弗刘虎举众于雁门以应之，攻琨新兴丶雁门二郡。琨来乞师，帝使弟子平文皇帝将骑二万，助琨击之，大破白部；次攻刘虎，屠其营落。虎收其余烬，西走度河，窜居朔方。晋怀帝进帝大单于，封代公。帝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从琨求句注丶陉北之地。琨自以托附，闻之大喜，乃徙马邑丶阴馆丶楼烦丶繁畤丶崞五县之民于陉南，更立城邑，尽献其地，东接代郡，西连西河丶朔方，方数百里。帝乃徙十万家以充之。刘琨又遣使乞师救洛阳，帝遣步骑二万助之。晋太傅东海王司马越辞以洛中饥馑，师乃还。是年，刘渊死，子聪僭立。

四年，刘琨牙门将邢延据新兴叛，招引刘聪。帝遣军讨之，聪退走。  　　

五年，刘琨遣使乞师以讨刘聪丶石勒。帝以琨忠义，矜而许之。会聪遣其子粲袭晋阳，害琨父母而据其城，琨来告难，帝大怒，遣长子六修丶桓帝子普根，及卫雄丶范班丶姬澹等为前锋，帝躬统大众二十万为后继。粲惧，焚辎重，突围遁走。纵骑追之，斩其将刘儒丶刘丰丶简令丶张平丶邢延，伏尸数百里。琨来拜谢，帝以礼待之。琨固请进军，帝曰：「吾不早来，致卿父母见害，诚以相愧。今卿已复州境，然吾远来，士马疲弊，且待终举。贼奚可尽乎？」馈琨马牛羊各千余，车令百乘，又留劲锐戍之而还。是年，晋雍州刺史贾疋丶京兆太守阎鼎，以晋怀帝为刘聪所执，共立怀帝兄子秦王业为太子，于长安称行台。帝复戒严，与琨更克大举。命琨自列晋行台，部分诸军，帝将遣十万骑从西河鉴谷南出，晋军从蒲坂东度，会于平阳，就食聪粟，迎复晋帝。事不果行。  　　

六年，城盛乐以为北都，修故平城（今山西大同）以为南都。帝登平城西山，观望地势，乃更南百里，于氵垒水之阳黄瓜堆筑新平城，晋人谓之小平城，使长子六修镇之，统领南部。  　　  　　

八年，晋愍帝（永嘉七年313-建兴四年316年在位）进帝为代王，置官属，食代丶常山二郡。帝忿聪丶勒之乱，志欲平之。先是，国俗宽简，民未知禁。至是，明刑峻法，诸部民多以违命得罪。凡后期者皆举部戮之。或有室家相携而赴死所，人问；「何之？」答曰：「当往就诛。」其威严伏物，皆此类也。  　　

九年，帝召六修，六修不至。帝怒，讨之，失利，乃微服民间，遂崩。普根先守外境，闻难来赴，攻六修，灭之。卫雄丶姬澹率晋人及乌丸三百余家，随刘遵南奔并州。普根立月余而薨。普根子始生，桓帝后立之。其冬，普根子又薨。　　

平文皇帝讳郁律立，思帝之子也。姿质雄壮，甚有威略。元年，岁在丁丑。

 

以上本纪结合西元纪年可简单整理为：鲜卑族拓跋部在汉末三国时期（220-265）南迁，始祖拓拔力微（220-277在位）于258年迁定襄之盛乐。昭帝拓拔禄官294年即位时将其部族一分为三，穆帝讳猗卢统一部，居定襄之盛乐故城。294年穆帝讳猗卢统部于定襄之盛乐，始出并州，迁杂胡北徙云中丶五原丶朔方。又西渡河击匈奴乌桓诸部。自杏城以北八十里，迄长城原夹道立碣，与晋分界。与晋和好。306年刘琨任并州刺史，307年春到晋阳（太原）。穆帝讳猗卢307年即位，统一三部。309年刘琨遣其子刘遵入拓跋部定襄盛乐城作人质，同年晋怀帝进穆帝大单于，封代公，穆帝改要句注丶陉北之地，刘琨迁雁门郡的马邑丶阴馆丶楼烦丶繁畤丶崞五县之民于陉南，尽献五县之地。314年晋愍帝（永嘉七年313-建兴四年316年在位）进穆帝为代王，置官属，食代丶常山二郡。316年穆帝崩。可见，307年左右刘琨荐辟莫含为并州从事，314年莫含入代为官。由于穆帝被封为代王不久便去世，从时间上来看，莫含极有可能从事穆帝后的几位代王，但史料有限，略去不论。

 

关于并州及雁门郡

 

本文旨不在专门探讨相关地理，但为全面了解当时的地缘政治及力求更为精确定格莫含故居的范围，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并州及雁门郡相关历史背景。

 

并州之地作为较大的行政区域始于周朝，春秋属晋，战国三家分晋之后分属赵丶魏丶韩，赵武灵王始置云中丶雁门丶代三郡，以御匈奴，魏境内主要有上郡，韩境内主要有上党郡，秦并天下，广泛推行郡县制，在阴山以南的河南地区增设九原郡，原并州域内续存云中丶雁门丶上丶代丶上党丶太原等郡，汉初析云中置定襄郡，武帝收复河南地区析秦九原郡置朔方丶五原二郡，元朔四年增置西河郡。关于各郡位置，可详参《西汉云中郡与定襄郡》及《中国历史地图集》等论文与着作。

 

简单来说，汉武帝置十三州，并州依旧名不改，统上党丶太原丶云中丶上郡丶雁门丶代郡丶定襄丶五原丶西河丶朔方十郡，又别置朔方刺史。后汉建武十一年，省朔方入并州。并州地域达到鼎盛。汉代并州十郡大体位置如下：朔方丶五原二郡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及鄂尔多斯以西的黄河两岸区域。西河郡亦为边郡，在朔方丶五原二郡之南，约为今鄂尔多斯以西至黄河西段一带。云中郡与五原郡东部接境，向东至呼和浩特市西南。定襄郡本云中郡东境，约为今呼和浩特市东南部境地。值得注意的是和林格尔县西北盛乐镇，据学者认为，该镇便是拓拔部早期都城盛乐都之所在。雁门郡位于定襄郡之东南，大体位置为今山西大同市及朔州市一带，代郡在雁门郡之东，约为今河北张家口市西部及南部区域。雁门郡之南为太原郡，约为今太原市及周边一带。太原郡的南面为上党郡，其境地约为今山西长治丶晋城一带。上郡原为战国时魏地，在太原丶上党之西，与秦国接壤，约为今陕西榆林以南至延安丶韩城一带。

 

汉灵帝末，羌胡大扰，定襄丶云中丶五原丶朔方丶上郡等五郡并流徙分散。建安十八年，省入冀州。二十年，始集塞下荒地立新兴郡，后又分上党立乐平郡。魏黄初元年，复置并州，自陉岭以北并弃之，至晋因而不改。并州统郡国六，县四十五，户五万九千二百。　

 

晋代并州六郡（据《晋书》）：

太原国秦置。统县十三，户一万四千。晋阳，阳曲，榆次，于离，盂狼，孟，阳邑，大陵，祁，平陶，京陵，中都，邬。  　　  　　

上党郡，秦置。统县十，户一万三千。　　

西河国汉置。统县四，离石，隰城，中阳，介休。户六千三百。  　　　　

乐平郡，泰始中置。统县五，户四千三百。  　　

雁门郡秦置。统县八，广武，崞，枉陶，平城，葰人，繁畤，原平，马邑。户一万二千七百。  　　　

新兴郡魏置。统县五，九原，定襄，云中，广牧，晋昌。户九千。

 

具体到雁门郡来说，该郡在汉初境地扩充至最大。据《汉书.地理志》，雁门郡，秦置，句注山在阴馆，莽曰填狄，属并州。县十四：善无，莽曰阴馆。沃阳，盐泽在东北，有长丞，西部都尉治，莽曰敬阳。繁畤，莽曰当要。中陵，莽曰遮害。阴馆，楼烦乡，景帝后三年置，累头山，治水所出，东至泉州入海，过郡六，行千一百里，莽曰富代。楼烦，有盐官。武州，莽曰桓州。枉陶。剧阳。莽曰善阳。崞，莽曰崞张。平城，东部都尉治，莽曰平顺。埒，莽曰填狄亭。马邑，莽曰章昭。强阴，诸闻泽在东北，莽曰伏阴。东汉至西晋，雁门郡地因羌胡大扰，所辖境地开始缩小。据《晋书.地理志》，雁门郡，秦置。统县八，广武，崞，枉陶，平城，葰人，繁畤，原平，马邑。户一万二千七百。北魏立朝后，雁门郡续存，但仅领刘琨献地后的两县。据《魏书》，雁门郡，秦置，光武建武十五年罢，二十七年复。天兴中属司州，太和十八年属。领县二：原平，前汉属太原，后汉丶晋属。有阴馆城丶楼烦城丶广武城丶龙渊神丶亚泽神。广武，前汉属太原，后汉丶晋属。有东西二平原。户六千三百二十八，口三万四百三十四。

 

从《魏书.帝纪》来看，穆帝三年（309），晋怀帝进穆帝大单于，封代公。穆帝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改从刘琨求句注丶陉北之地。琨乃徙马邑丶阴馆丶楼烦丶繁畤丶崞五县之民于陉南，更立城邑，尽献其地，东接代郡，西连西河丶朔方，方数百里。说明马邑丶阴馆丶楼烦丶繁畤丶崞五县五县当时仍为西晋雁门郡地。同时，鲜卑族拓跋部与代郡之间仍受雁门郡地相隔而民不相接，即平城（今山西大同）以北仍为晋地，《《晋书.地理志》所记平城为雁门八县之一是可信的。广武丶原平二县原属太原郡，东汉丶晋属雁门，北魏雁门仅有此二县。广武丶原平丶平城三县加上刘琨所徙五县正好是八个县份，如《晋书.地理志》所记雁门郡的县数无误，则枉陶丶葰人应为阴馆丶楼烦二县。

 

历史上所谓陉南丶陉北，是以句(gou)注山为界的。古之句注山，即今之草垛山，位于朔州市山阴县与忻州市代县之间。陉南丶陉北以雁门关为界，关南即陉南，关北即陉北。一般来讲，陉北应以黄河为其西界，蒙古高原与黄土高原之间的山脉为其北界，太行山飞狐岭为其东界，包括今山西省大同市和朔州市的全部辖地，以及忻州市境内的西北一隅，总面积约3万多平方公里。（摘自《陉北的地理范围》，信息来源：朔州市新闻中心， 时间：2011/11/22 16:52:00）

 

葰人县汉属太原，《中国历史地图集》将其标注在今繁峙县东北，位于广武丶原平二县之上，这一区域正是刘琨安置马邑丶阴馆丶楼烦丶繁畤丶崞五县之民的陉南地区。如果上一点属实，且谭其骧教授并非另有可信依据，其将汉葰人县标注于太原郡最东北的陉南地区疑为有误。

此外，今山西有一县名为繁峙县，在今雁门关之南，晋时为安置五县之民的陉南地区，当与原雁门郡繁畤县不同。

 

莫含的故宅位于雁门郡繁畤县桑乾川南。今山西境内有条大河名为桑干，北流经河北境内一直到北京南下入海。“乾”与“干”的繁体字相近，后人或因此误名“桑干”河。桑干河在陉北地区主要流经今山西朔州丶山阴县丶应县丶怀仁县丶大同县等市县。以上县市位于汉雁门郡南部，而桑干河以南的只有应县一县。由此可见，《中国历史地图集》将雁门郡繁畤县标注在今山西应县东北有可取之处。如果属实，莫含的故宅当在今桑干河支流的裴村乡一带。

 

《魏书》明刻本提及莫含等人的相关记载有碑记存世。从中可见，莫含祖籍为雁门郡繁畤县。莫含之前至少已经营数世，富庶一方。莫含所处的年代为西晋（265-316）末年至北魏（386-557）立国之前，则莫含家族在雁门郡繁畤县定居年代至少可往上追溯至汉丶晋时代。莫含之子莫显昭成间（338-376年）曾担任代王拓跋什翼犍的左常侍。莫含之孙莫题396年以功拜平远将军，赐爵扶柳公，进号左将军，398年改为高邑（石家庄南51公里）公。出除中山太守，督司州之山东七郡事。天兴三年（400）李栗坐不敬获罪，题亦被黜为济阳太守。天赐五年（408）太祖（道武皇帝拓跋珪，386年称帝，386年-409年在位）扩建平城都城，莫题倨傲怠慢以对，父子同被处死。莫题被处死的主要原因在于轻视人主，386年太祖小叔父窟咄任慕容永政权的新兴太守并进攻北魏，莫题遗箭于窟咄，对太祖表示轻蔑，408年太祖处决莫题前把那支箭给他看，第二天一早就把题父子杀了。莫含之次孙莫云太祖时（386-409）主事选曹，后升迁给事中，以功受赐爵安德侯，后升迁执金吾将军。世祖（拓跋焘，424年-452年在位）时以功进爵安定公，加平西将军，后迁镇西大将军，云神麚（428-431）中卒。即莫云386年左右出仕，430年左右去世，可推测其出生年代约为350年左右。莫云为次子，其父莫显出生年代约为310-320左右，昭成后期官至左常侍。如此，莫显可能出生于莫含出任并州从事或入代为官之后，即莫含年轻时便很有才干且以忠义着称，深得刘琨及穆帝赏识与重用，出生年代约为280年左右。莫氏后人应感激刘琨及鲜卑族拓跋部族的知遇之恩。由于史料欠缺，我们无法进行更深的考究。正由于此，《魏书》关于莫含等人的记载对研究莫族历史至关重要。

 

附：《魏书.莫题传》

莫题，代人也，多智有才用。初为幢将，领禁兵。太祖之征慕容宝（355-398，396年继位，同年北魏攻并州）也，宝夜来犯营，军人惊骇。遂有亡还京师者，言官军败于柏肆，京师不安。南安公元顺因之欲摄国事。题谓顺曰："此大事，不可轻尔，宜审待后要，不然祸将及矣。"顺乃止。以功拜平远将军，赐爵扶柳公，进号左将军，（天兴元年398，据帝纪）改为高邑（石家庄南51公里）公。出除中山太守，督司州之山东七郡事。车驾征姚兴，次于晋阳。而上党群盗秦颇丶丁零翟都等聚众于壶关，诏题帅众三千以讨之。上党太守捕颇，斩之。都走林虑。诏题搜山穷讨，尽平之。 

初，昭成（338-376）末， 太祖季父窟咄徙于长安。 苻坚败，从慕容永东迁。及永自立，以窟咄为新兴太守。 登国（386-396）初，刘显遣弟亢泥等迎窟咄，寇南鄙。题时贰于太祖，遗箭于窟咄，谓之曰："三岁犊岂胜重载"？言窟咄长而太祖少也。太祖既衔之。 天赐五年（408），有告题居处倨傲，拟则人主。太祖乃使人示之箭，告之曰："三岁犊，能胜重载不？"题奉诏，父子对泣，诘朝（第二天一早）乃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