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楼传奇》

第三回    死里逃生出绝境  梦圆玉瑞野猪岭
       西夏太师张雷复双手举酒，却是泪眼婆沙，想起夜来所思，心潮彭湃，想我张雷复，本乃大宋举子，一时报国无门，皆乃奸佞所致，朝廷何曾负我？吾何以一己之私而背国投异，与国为敌，在夏，虽贵为太师，一人之下，功盖孔明；在宋，却是背国之人，有勃忠孝，目视故国赤子，肝肠欲裂，难以自持。甩下酒碗，击竹歌来，是一曲《明月照故乡》，伤感而悲壮，月是故乡明兮，水是故乡清，举酒邀故人兮，欲醉千杯忘，险峰乃屏障兮，雄关扼四方，锦衣出异邦兮，明月照故乡。歌罢，似醉似痴，举酒自饮，众皆伤感压抑，野里将军乃方外之人，何见之中详细，疑是太师醉酒，以言戏之：“与众壮士饯行，太师须当开怀畅饮，何以不盛酒量？”闻野里将军言，雷复方始清醒，环顾众人，情绪黯然，随释语曰：“在下与众兄弟将别，是有割舍不下，故而失态，想我兄弟虽是今日相别，终有相会之日，来，干。”言毕，举酒痛饮，众皆随之一干，气愤随着活跃起来，饮至数杯，怀古起身，将封好的百两纹银，奉与野里将军：“前日多有冒犯，怀古再次赔礼，望将军海涵。”“壮士何出此言，自古不打不相识，如今情同兄弟何以怪之？”雷复知怀古之意，便从旁相劝：“既是兄弟情谊，万万不可却之。”野里将军见太师相劝，只好收下：“兄弟如此高义，俺家自愧不如，但凡俺家在此，兄弟尽管往来，俺家恭候兄弟到此饮马洗尘，亦好领教兄弟棍棒之妙处。”言罢，一声畅笑，胡须竖扎，铜铃似的双目细迷，好似爽快，怀古随对雷复曰：“愚弟欲往贵邦内地，现有数十袋茶叶，不便携带，有劳贤兄代为奉与贵邦王上，略表吾茶民通商之情。”怀古深明大义，雷复无不敬服，众人又相互干了一杯道别之酒，怀古便将车马暂留营中，率众轻装北上。因是连年征战，沿途满目创痍，风沙弥漫，庄宅疏稀，田禾枯黄，遍地荆棘，一日，行一山梁之上，方见有一番景色，便择一干净之处，歇息充饥。远处山坡绿草茸茸，山花烂漫，红黄蓝绿，景色斑斓，马莲花蓝白相间，色彩迷人。怀玉信步梁上，同是一方水土，却是景色相异，不由感叹万千，意欲借诗抒怀，玉蝉却跟了上来。这玉蝉天性聪明活泼，早在山村就暗恋着怀玉，北上而来，总是不离左右，此时见怀玉信步梁上，亦随之跟来，采摘着山花，追逐着飞蝶，见前面一山崖上生一植物，形似蘑菇，冠盖红褐，根茎白嫩如葱，玉蝉好奇，前往攀摘，怀玉见山崖陡峭，相随而去。两人相扶，试探着攀去，谁知脚下土石松软，兀自一滑，两人双双落入崖下。众人正欲赶路，不见了怀玉和玉蝉，刘宗上一高坡寻望呼喊，不见人影踪迹，大家便分头坡上坡下呼喊寻找，仍无声息。菁菁沿着玉蝉的去向顺坡寻去，发见一山崖下有一束山花，象是刚刚被人采下，便招呼众人绕到山崖下，众人一看，断定山花乃玉蝉所采，又见沙石新落，却无有任何足迹，又往远处寻找，扔无音信，众人又回至崖下，恐二人被压在沙石之下，便拼命的用手刨挖。时至傍晚，挖丈余之大坑，仍旧一无所获，众皆不解其端迷，忽见远处有一微弱的光亮，似有人家便前往打探。柴门开处是一老翁，引众人进之茅舍，见一中年妇人正在灯下缝补，见众多客人，施一万福，便躲在一边，一男孩依靠在妇人身后，惊奇的注视着来客。老翁乃邱姓人家，是当地唯一的农户，儿子被朝廷征兵服役，靠着山坡上几片山田，与儿媳和孙儿勉强度日，此处乃马莲坡，是因马莲而得名，属韦州管辖，怀古听了老翁的解说，方才道出来意，老翁觉得事出奇怪，便与众人讲起了往事。很久以前，马莲坡水草茂盛，土地肥沃，有很多人家，是因马莲坡地下有一水道，直通前方不远处的清水河支流，使得清水河支流河水涨满，能浇灌许多山地，后因战乱，断去了上游水源，地下水道干涸，河水再也无法浇灌田地，才落得今天这番情景。照此说来，诸位所失同伴，恐是误陷于地下水道。“依老伯之意，该是如何才好？”“老朽只知有其水洞，其深浅内里却不曾有闻，事已至此，亦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乎。”怀古心有不甘，哪里能舍下兄弟和玉蝉，众人更是不愿就此罢休，便与老伯借得镐头铁锨，打着灯篓，再次来至山崖下，几人轮番刨挖，至天明坑缺扩大了数丈，依然无果。